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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约记者 曾文
今年的春天来的格外的早，春节刚过气温就蹭蹭的往上升甚至高达20多度，街上的小伙子有的换上短袖衣，小姑娘有的穿上了漂亮的裙子，郴城似乎一夜之间进入了夏天。我开车行驶在宽阔的资郴桂公路上，只见公路两旁夹杂在郁郁葱葱绿化带中的樱花早早的争相绽放，浅红的、粉红的、鲜红的花朵都有。这种绿中夹红、红中夹绿的景色在蔚蓝的天空和洁白的云朵印衬下车子仿佛行进在动态的油画中，我打开车窗，暖暖的春风迎面扑来，公路两旁翡翠般的山峦一闪而过，远处零散的树上开满了洁白的花朵，再仔细辩看原来是梨花已悄悄开满枝头。看到梨花的开放，让我不禁想起刚建好的夜宿梨山党建基地。何不乘着这大好春光重游一下燕山，小车驶入桂阳正和镇没多远往左边一拐就进入去燕山的乡村水泥公路，水泥路两边连着一栋又一栋三、四层楼的钢筋混泥土楼房，墙体外都贴上了亮丽的瓷砖，时不时一栋栋别墅映入眼帘。房与房之间除了偶尔有些种烟的农田，似乎村与村户与户都相连了，我完全感觉不到汽车是在乡村的路上行驶，更像是去往一个繁华的集镇。春节刚过，节日的气氛似乎还没有完全消退，户户的门上鲜红的对联，还有玻璃窗户上的窗花历历映入眼中。屋檐下的大红灯笼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摆动，像是向过往的行人招手致意。从主路进入村子不过2公里的路程，沿途有不少轿车来来往往，这些车辆有本地的牌号也有外地的，在这期间我两次停车让道，令本来宽阔的公路又显得有些拥挤了。这些车辆多数是外出创业返乡的老乡的车辆，其中不少是奥迪、宝马。临近村庄，远处田间正发出轰鸣的声音，几台拖拉机正在翻耕着土地，几分钟后小车到了燕山纪念馆停车坪。虽是响午时分，停车坪车子也不少，从停车坪这里远远望去，一栋南北朝向的两层楼房，特别是外墙墙面“传承红色基因”等几个醒目大字首先映入眼中。停车坪旁的梨园内近年载种的梨花正在绽放，只见雪白的梨花从嫩绿的枝叶中探出头来，小小花瓣紧紧团结在一起。在绿叶的衬托下显得格外清新。站在这里看到这片既熟悉又陌生的土地上日新月异的变化又让我想起了四十多年前第一次来燕山的情景……  我是土生土长的桂阳人，小时候特别喜欢收藏子弹壳，那个年代许多单位都有机动民兵经常进行备战训练，训练完的弹壳和弹头都是孩子们手中的玩具。用嘴憋足气使劲吹，不同型号的弹壳会发出不同的啸声。我的父亲是一位钟表匠。我经常会得到些坏了的手表壳、表链，这些物件都是孩子们手中的宝贝，因此我常常会用这些东西跟伙伴换取我喜欢的玩具。那时我有一个木头盒子做的百宝箱，里面有十多枚黄澄澄的子弹壳，有手枪的、有三八步枪的、有机关抢的……那时的桂阳城很小，只有几条石板街道，可以说我是当时城里在孩子中收藏弹壳最多最全的人。城里与我一般大小的孩子几乎都认识我，甚至比我大许多的大哥也喜欢带着我玩。这些弹壳都是大人训练完交给自家孩子的玩具。那时的孩子受影片的影响很大，喜欢幻想着当年解放军与国民党军交战的场景，都想去交战的地方寻找战争留下的痕迹。每到周末，东塔岭、南塔岭这些山上都是孩子们寻找弹壳、弹头的乐园。但是谁都没有在这些地方真正寻找到子弹壳和弹头。  我的街邻大哥不知他从哪里听说当年红军与国民党军在燕山激战过，深信那里一定能寻找到当年的弹壳和弹头。燕山村对土生土长的桂阳人并不陌生。那时桂阳最有名的两大特产就是官溪的萝卜、燕山的梨。燕山的梨皮薄、肉白、汁多并且特别甜。那年也是春节过后没多久的一个星期天，四位大哥带上我去燕山。我们吃完早饭，从城里出发往东走到肖家坳就是砂石路了，到了燕山进口处就是泥土路了。早上刚下过雨，路上虽有一些湿滑但还能前行，越往前走越难走。开始时大家还说说笑笑，慢慢大家都变成沉默了，都在小心脚下的路。平坦的土路慢慢出现了一道道拖拉机走过的深辙，那些车辙坑里积着雨水，有些地方甚至从山上流下的水浸过路面变成一条条小溪。不一会所有人鞋子都湿了并且都沾满了厚厚的黄泥巴，我们一边走一边在路旁的草上刮蹭着鞋上沾着的黄泥巴路，似乎越来越难走也变得越来越窄了。两边的茅草和野竹子都伸到路中间，茅草和野竹子上都挂满了一颗颗晶莹的小水珠。人往那里通过，野竹子上的水珠反弹在身上，所有的人衣服裤子都被水珠及身上流出的汗水浸透了。山上的雾气在慢慢升腾，周围都笼罩着一层“薄纱”，远外树木时隐时现。山谷中偶尔传出几声布谷鸟的声音“布谷”“布谷”，除此之外整个路上就只听到我们几个人与茅草相碰发出的沙沙声，及偶尔伙伴相互提醒的声音。周围显得特别寂静，或许是因为我的年龄最小，心中还隐隐感觉有点害怕。年纪大、胆子大的早早跑到前面去了，远远的站在那里等我们。不知谁闲来无事，随手扯了几枝新绿枝条，做了一个圆圈状的伪装帽戴在头上。于是大家都跑去找枝条做，气氛顿时活跃起来，伙伴们的欢声笑语又回荡在了山谷中。大家把伪装草帽戴好，似乎增加了勇气和信心，相互之间笑脸和言语也多起来了。感觉走了好久好久，周围一直不见村庄，只是远远听着有个老农在吆喝着水牛犁田的声音。沿着土路循着声音感觉又走了好久才看到这位老农在路旁一丘小水田吆喝着一头瘦骨嶙嶙的水牛犁田。胆大的一位大哥跑去问老农：“燕山在哪里？”老农只是把头一扬说了一声：“往前走，看到大片梨花的地方就是燕山了”，然后又继续赶着牛往前犁去。大家继续往前走，下了一个坡转过一个山弯，前面顿时开阔了许多，果然在前面看到一大片洁白的梨花。此时正是梨花盛开的时节，远远望去，那一簇簇雪白的梨花如团团云絮、漫卷轻飘，走到跟前，只见在梨园旁有一些土坯房，周围有几间茅草盖顶的猪圈牛圈，房与房之间相连的是几条窄窄的泥巴路，房前房后小路旁都是参差不齐的杂草，在草丛中有几只觅食的土鸡窜出来，偶尔有两栋青砖房散落在这些土坯房中间，但外墙的沙土都已剥落。  我们在周围山上找寻了一阵，大家仍然是“一无所获”。此时已是中午，远处隐隐约约飘来邻村高音喇叭的歌曲，喇叭里正在播放着红歌曲“一颗枣儿一颗心，军民赛过一家人，送给咱亲人尝一尝，心心向着共产党……”这就是我孩提时期眼中的燕山村模样。 “走”，我们去展馆看看，游客的喊声把我从回忆的思绪中拉回到了现实，原来又来了一群年青的参观者。一阵清风吹来，空气中梨花香甜的气息扑入肺腑，和煦的暖阳照在身上让人精神倍爽。文体休闲广场的大树上，每天按时播放的高音喇叭此时正在响起韩磊、谭维维深情演唱的歌曲——“万水千山不忘来时的路，生生息息只为了那一份托付，不忘初心继续前进……”。嘹亮的歌声响彻在广场的上空，这歌声就像出征的号角，吹响着共产党人昂首阔步走向新的征途。 （责任编辑 赵沐） |
